lilyan

自闭

原创 哈内 甜蜜蜜

高中生AU

   甜蜜蜜

哈梅斯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与内马尔建立什么深入的联系。

他,哈梅斯,打小五讲四美八荣八耻一个不落,期末老师评语必有“老师的好帮手,同学的好榜样”。三好学生奖状年年有,长着一张乖乖崽的脸,该偷的钱要偷好,该要的帐要回,该灭迹的情书日记要灭的道理迟迟不懂。情感上更是木,三年级时遇到人生中收到了第一张小纸条这样的大事,最终以扭头上交给老妈而告终。

而内马尔,初升高暑假补课就名扬全校的人物,初始战绩是补课开始的头一星期因为发型连续三次不合格被教导主任亲自批评,接着再接再厉,翘了自习课去踢球,一开始老师没有管太严,本来一切完美,奈何技艺太过娴熟本人还有几分小帅引得球场边女生尖叫不断,撕心裂肺几近地动山摇,再次惊动了办公室里的教导主任,又被逮回教室。当然,还是正式开学时新生欢迎会上,他两次上台主席台前讲话让事情到达了高潮。

一次是为自己补课时所作所为作检讨,一次是作为中考状元新生代表发言。

哈梅斯记得平时无法无天的那样一个人,公共场合讲话时声音居然小小的,预想中的捣蛋耍酷都没出现,末了,还在台上摸了摸头发,浅浅地冲台下一笑,几乎算得上羞涩。

不过女生的尖叫和教导主任的脸色还是蛮令人印象深刻的。

这时就不得不提他们的班级了,哈梅斯在一班,内马尔在二班,作为唯二的重点班,各科老师与课程几乎一致,兄弟班的日常下是相杀的历史,每次考试第一出自哪里前十占了几个是教导主任心中的重中之重,高二二班的梅西,高二一班的克里斯,入学起他们俩第一第二轮流从不间断的往事流传,为广大群众津津乐道,时不时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哈梅斯本来以为,不论怎样,他和内马尔顶多就是相见打打招呼,在排名表上互相找找对方名字的关系波澜不惊持续三年,然后各奔东西,给下一届学弟学妹再留重点兄弟班的传说。

开头几个月和他想象的并无差别,内马尔继续顶着令教导主任牙擦的发型球场上赢的女生们一片欢呼,他看书,做题,在看到好球时也顺便鼓个掌。内马尔是个自来熟的人,一般人和他关系冷淡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见面相视一笑,偶尔不咸不淡聊上两句。

 

是什么时候有了变化呢……

哈梅斯发现自己早已把稿纸揉成了酸菜,不由哀叹一声,扔掉笔,拿起书本蒙在脸上。

 

他记得那一天。

他初中的好友被分到了二班,他去找人,内马尔是他好友的后桌,哈梅斯记得他进教室的时候内马尔正趴在桌面上写作业,手臂垫在下巴下,很乖的样子。那时已经放学了,教室里没几个人,他在好友身边坐下,顺便聊上了几句。他从小笑点诡异,说的笑话十个有八个常人get不到,这次也不例外,好友一脸不明所以,他两面面相觑。

忽的,一阵不加掩饰的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哈梅斯转过身,此时是中午,他们的座位靠着窗,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阳光正好照在内马尔的位子上,扬起片片碎尘,每一粒碎尘在他身边炫目地飞扬。内马尔笑的眼睛弯弯的,尖利的虎牙闪闪发亮,这个笑容与他之间见过的,不论是和老师犟嘴时的张扬肆意,球场上的意气勃发,还是主席台上的腼腆羞涩都不一样,柔软极了,单纯极了。

他心里猛地一突,一种莫可名状的预感抓住了他,一个声音在心底一遍一遍说这若不能与这个人结识,他一定会后悔,但他没有动。内马尔继续对他微笑时他只是转过身坐正,然后一言不发。他听见身后传来收书声,道别声,一连串脚步声,一直到脚步声消失于门口,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别误会,这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戏码,之后日子还是照常过,他也没有变成堂吉诃德,每日想念托波索的达新尼亚。只不过每经过二班门口,他张望的时间延长了几秒,当广播中响起内马尔的名字,他总会放下手中的单词表或者数学练习册。但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们仍是点头之交,关系仍不咸不淡。

 

 

哈梅斯没有想到,转变的契机来到那么快。

他和内马尔都参加了竞赛班,是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好几次他们两被特训到很晚,只是那一天格外的迟。结束时他一看表,6;40,他迅速捞起书包带子,往门外冲。

他停住了。

内马尔抓住了他。

内马尔凑过来,眼睛微微眯着,绿色的虹膜中央带着些许红色,他语调里有藏不住的雀跃,却又带着一种笃定,他对哈梅斯勾了勾手指。

“你和我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哈梅斯就和他走了。

他抓着书包带子,跟在内马尔身后,走在通往顶楼的阶梯上,没有想家里暴跳如雷或是心急如焚的老妈,没有想一字未动的作业,没有想挤得要命的公交,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单薄的小个子,沉默着。

他想了很多,他什么都没想。

 

 

内马尔把他带到天台,自顾自拿出一盒巧克力吃了起来,他似乎很喜欢吃甜食,把巧克力扔进嘴里吃完了,还要细细舔掉指尖的可可粉,看起来很像一只猫在舔爪子。他发觉哈梅斯在看他,把盒子往哈梅斯那里推了推。

哈梅斯最后还是挑了一块最小的,他看着逐渐变空的盒子,忍不住开口,

“那个——”

“唔,秘密就是,这里能看到奇迹。”

哈梅斯看着他笑。

内马尔也不恼,他嘴里还含着半块巧克力,说起话来颇有点奶声奶气。

“你要等。”

 

好吧,那就等。

 

6;53.巧克力只剩3块了。

6;56,三个住宿生从楼下走过,最后一块巧克力进了内马尔的嘴里。

6;58,内马尔把盒子收好,有几片落叶飘到他的脚边。

6;59,会有奇迹发生吗?

7;00整。

 

刹那间,钟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校园,惊奇一片飞鸟,所有的灯那一瞬间全部亮起,此时是秋季,繁茂草木本就色彩斑斓。小喷泉,小径边,小树林,一栋一栋教学楼,白日熟悉的景色温暖又诡秘,只有他们站在高处,这一切在他们面前一览无遗。

 

“很美吧?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内马尔的语调兴奋又得意,像个对别人炫耀玩具的小男孩,他朝哈梅斯微微偏过脸,“我只告诉了你一个。”

哈梅斯看他,看他瞳仁中倒映的火树银花,对面教学楼的光映在他的面孔上,那睫毛的影子便一丝一丝的投射到面颊上,他在冲他笑,这个笑容和哈梅斯在那天放学后教室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呃,那个”哈梅斯笨拙地开口,“现在不早了,一起走?”

他把那句可以叫你内吗咽了下去。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有了些微的变化,内马尔和他打招呼的频率增加了,他们聊天的内容变得丰富,内马尔还时不时在社交网站上给哈梅斯留言,周围人对此有点不解。

而哈梅斯呢?

他不是一个太外放的人,改变也来的悄无声息,诸如下雨天他下意识拿了大的伞,上完体育课他买完矿泉水总想加上一瓶可乐,拿着遥控器调台时看见足球总会停上一两秒,去理发店时盯着那些造型怪异的模特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剪了板寸。

同学间起哄,挨个问“你有没有过crash(罗曼蒂克的疯狂迷恋)?”

问到他时他笑笑就过去了,大家都觉得他没有,他在心中说,这怎么会是呢,这不是。

这哪里是大火燎原,那小小的火苗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点燃,无处不在。

 

 

也不是没有过慌乱时刻。

他们两个班主课老师都一样,体育课倒一直是同时上。开学好几个月了,女生依然在内马尔踢球时撕心裂肺地尖叫,往常他坐在看台上,不往场边凑,但那天内马尔状态神勇,哈梅斯不由得走下看台,接近球场。

内马尔那队赢了,他赢球的时候总是开心的像个小孩,他蹦到皮克身上,挥舞着拳头,大叫大笑着,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有感染力,哈梅斯在一旁自己也笑了。

忽然,看台上有人大喊哈梅斯的名字叫他过去,那一瞬间内马尔回头,他们的目光对上,隔着半个球场,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慌张,匆匆扭头,几近落荒而逃。

还有一次更加隐秘。

那一天他们班突然调课,物理课调到了上午,一下课半个班吵吵嚷嚷直奔二班借书,前桌走在他前面,悄声说着当年用一个纸折的心赢的了初恋的欢心。他们课间时间短的很,老师又拖课,一二班的人大多互相认识,也不管谁的书到了谁的手里,手忙脚乱拿了书就走。

哈梅斯翻开他借来的书的封面,看着扉页上的海绵宝宝笑了。

内马尔的。

他往下翻,果然内马尔上课时不会全神贯注听讲,书里的人像被他加了胡子,裙子,各种古怪发型,空白处还画满了动漫人物,还挺像模像样的。

他翻到这节课要上的内容,二班刚上过,那页里夹着一张没用完的草稿纸。

是很平常的科作业纸,上面胡乱写着几个公式的推导,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涂鸦。

他想着课间听到的那颗纸折成的心,鬼使神差地拿起那张草稿纸。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颗纸折成的心,巴掌大,纸质粗糙,朴实简陋,不管哪个面都有水笔的痕迹。

他端详了一会,最后把纸展平,小心翼翼夹回书页。

有那么一瞬他产生了一种冲动。

 

最深刻的是那一次。

那一天阳光很好,又是一节体育课。哈梅斯留在班里出黑板报,他们的教室地理位置不错,正对着球场。他拿着粉笔写写画画,听着窗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最后变成了一阵欢呼。

他忍不住从窗口张望。

内马尔又赢了。

他在场边,拧开水瓶盖朝脖子倒了下去,看了教导主任又有的忙了,哈梅斯心想。二班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搂抱着欢呼,一时分不清谁是谁,可哈梅斯能一眼辨认出哪个是他要看的人。他看的只是他。

内马尔把上衣脱了,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过肩膀,肩胛骨,沿着脊背的凹陷一路流进腰窝,后背湿淋淋一片。突然,内马尔走出人群。

他要干什么?

内马尔走到球场中央的空地上,冲着自己那栋教学楼,大笑着挥手。

这栋楼一共有六层,每层有六个教室,还有好几个阅览室,音乐室,此刻上体育课的高一有三个班,还有的班在上音乐课美术课,不知还有谁此刻正靠着窗张望……

但哈梅斯知道,他就是在看他。

下课铃响。

哈梅斯转过头,把画错的地方用拳头抹掉,想着今天放学后恐怕要留一会了。

 

还是结束吧。

哈梅斯拿起书本,趴回桌面。

 

 

高中生活比初中辛苦数倍,文体节学生们终于能喘口气,这又是高中一来第一个,愈发上了心。哈梅斯他们班对于集市如何吸引顾客眼球讨论的不可开交,终于几个女班委拍了板,长相颇受欢迎的哈梅斯被迫穿上管家服,兜里露着半截方巾,站在摊位前迎宾。

“我们这什么都卖的,”班长凝重地拍拍他的肩,“如果有人要拍照,收他十元,如果有人要买……”

 

不得不说这招还挺奏效,哈梅斯一上午几乎累断腿,他觉得自己的笑肌要不行了。终于尾声了,他找了把凳子坐下休息。二班的摊位在操场的另一头,他听说生意比他们更火爆,二班的女生更丧心病狂,逼迫内马尔带上猫儿,画上胡子,穿上特质的衣服,要不是他奋力反抗,尾巴怕是也齐全了。

说实话……他觉得小豹猫和适合内马尔。

人越发少了,操场变得空空荡荡。哈梅斯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天去哪吃午饭,突然,他身体僵直了。

内马尔站在他面前,猫耳摘掉了,衣服换成了校服,脸上的胡子没有洗干净,看上去气鼓鼓的。

他呆住了。

“你们这里,”内马尔开口,“是不是什么都卖?”

“啊,是的,是的。”他回过神,手指揉着菜单。

“可我现在没有钱。”

“……”哈梅斯手心的汗几乎把菜单打湿了。

“以物换物可不可以?”

不等哈梅斯回答,内马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哈梅斯面前。

哈梅斯的呼吸停止了。

面前出现了一颗纸折成的心,巴掌大,纸质粗糙,朴实简陋,不管哪个面都有水笔的痕迹。

他抬头,内马尔的笑容淘气又愉悦,小虎牙尖尖的,绿眼睛在阳光下像一对宝石。

“这个,在你这里,能换到什么?”

 

END

我要小红心……

这几天眼睛不舒服,不怎么上电脑手机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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